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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怕女孩的中场战事

2021.08.13

撕破标签后,厂牌诞生。

作者 | 六一

编辑 | 语境

女孩们已经在这个节目里待了3个月的时间了。

对于一档十期的综艺节目而言,一般的录制时间大概是三到四个月,而《黑怕女孩》,国内首档全员女rapper的节目,目前共播出5期,女孩们才刚刚迎来了“中场战事”。

早在六月一日 ,《黑怕女孩》播出了先导片,备受期待。

回溯至2017年,《中国有嘻哈》大热,将说唱从地下带到大众视野, 说唱节目仿佛一直都是男人battle的战场,女rapper们大多或是默默无闻,或是hook(副歌)专属演唱人。当一档节目决心让女rapper发出自己的声音时,实验性和进步性都是不可言喻的。

但直到七月十五日,节目才正式播出了第一期。节目反响并不如预期般正向,很多人质疑女rapper们的实力,质疑节目组刻意制造beef(摩擦),“女团选秀”“选手不尊重导师”“实力拉垮”“不hiphop”“吃女性红利”等各种负面声音接踵而至。

七月底,疫情再一次席卷全国,节目组安排的LiveHouse演出被迫中止,第六期的公演录制也变得不确定起来。几乎没有什么综艺经验的女孩们在长时间的节目录制与安排中略显疲惫。

女孩们怎么看待彼此、怎么对待音乐和节目,节目组如何应对一群个性各异的女孩们、如何面对外界的质疑。带着这些问题,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在无锡的飞行俱乐部——女孩们生活起居的地方,与七位来自两个厂牌的女孩以及节目组展开了近4个小时的对话。

女生们的野心与温情的表达

“我想看一看说唱女孩是什么样的?以及我是怎样的说唱女孩。”

选手望江晴Rarpid、林凡都表达过类似的想法,这是她们来到黑怕女孩的原因。而在此之前,她们都在另外两个节目中赢得了缤纷的鲜花与热闹的掌声。

望江晴Rarpid创作了一首霸榜QQ音乐的热门歌曲《天上的星星不说话》,是2020年一档说唱节目里走得最远的女性rapper,她留着寸头,用变换的flow编排和舒服的tone(腔调),给人留下了硬核rapper的形象。到了《黑怕女孩》,望江晴Rarpid变了,队友芮雪评价她,“将自己伪装的硬核外衣狠狠地脱下来,丢在地上一阵踩踏。”

望江晴Rarpid初舞台|官微

林凡在一档女团选秀节目中止步20强,但“小太阳”的性格与持之以恒的努力让她在节目中收获了不少喜爱与粉丝,来《黑怕女孩》之前,她拒绝了一部戏的邀约,“我想让自己七八十岁的时候回想起来,会觉得不留遗憾。”

大多数来参加比赛的女孩都曾经在不同的节目中试探过,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有获得传统意义上的成功,这档节目对她们而言也是一次证明,证明自己有资格吃这碗饭、继续走这条路。

叶晓粤在一群黑怕女孩中不算年轻,她在参加完《中国新歌声》后,也备受期待与关注——签约公司却遭遇被骗、负债200万的打击,明明可以向上走的路却在一直下滑,她耳边是不止境地来自外面的唏嘘声,那些人说“VAVA比你叶晓粤强一百倍”“VAVA都去当导师了,你还在当回锅肉。”

叶晓粤初舞台|官微

说唱从美国街头蔓延,一向是发声的利器。男rapper们说唱着人生的曲折、蛰伏和对成名的渴望,也直白地渴求着金钱与权力。“女人”“车子”“票子”作为“三驾马车”频繁地出现在歌词中,或展现创作者溢于言表的欲望,或衬托一个男性共同体(homie)的坚不可摧。

当女性成为发声的主体,充满戾气的表达被有意识的抹去,向外界大声呼喊着,一直被社会教导着的女生不能外露的野心。

芮雪认为没有野心,是做不出来作品的。当新的厂牌成员加入,厂牌会聚集起来,直白地相互交谈着想做的音乐,是想要更多的镜头露出,还是音乐段落,只有坦白自己的野心,这件事才能继续做下去。

除此之外,女性特有的细腻情感与女性共情在歌词中流动,黑怕女孩们用温情、亦或是掷地有声的方式,表达出女性在这个社会中的种种不公的遭遇,书写女性之间美好情谊。

芮雪初舞台|官微

第一期中,芮雪的《错了吗》质问着“女性需要以保护自己来抵抗可能的侵犯”这种话语的合理性;Jinx周的《听说你也想签我》引用现实生活常萦绕在女孩子耳边的“爹味”表达,诸如“你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干净的”“年纪不小了,再不火就老了”来描述自我经历,也揭露了行业潜规则;望江晴Rarpid的《余光》,一首献给张桂梅的歌,诗意地描绘了一幅在大山深处女性守望相助的画面······

撕破标签后,厂牌诞生

站在女性立场发声的综艺立意顺着时代脚步,但也面临更多质疑。

一方面,女性发声的力度并不能让人满意,综艺节目试图消费女性的声音层出不穷。

今年五月,圈内女rapper乃万在音乐节上的发言被质疑“背叛”了女性群体,人们怀疑在厌女氛围浓厚的说唱圈,女rapper们能真正地站在女性群体身边吗?

而女性综艺在今年上半年的扎堆,似乎只是打着女性的旗号,用一种更平和或偏离的方式消解诸多女性议题的重要性。

《黑怕女孩》在第一期的公演节目“撕下外界偏见标签”的创作主题,灵感来源于节目组在面试近千余位女rapper时的感悟。

在聊天过程中,她们不满于说唱圈对她们的偏见。《黑怕女孩》的总编剧告诉刺猬公社,导演组真实感受到了这些女孩想要撕破偏见标签的强烈意愿。于是,在前两期节目的主题设置中,导演组希望女孩们将自己的不满、发声的欲望充分地表达出来。

“撕下外界偏见标签”|官微

但当女孩们有更加开放的主题想要去表达时,节目逐渐就不再将自己框定为女性发声的立意,而是成为一个能量场,让女孩们的视角与声音尽可能地放大,让更多人听到。

另一方面,在说唱圈,歌词的重要性远不及flow、tone等技术性、技巧性的元素,这些固定化的评价标准,使得圈内对女rapper的评价一向不是太高,圈内普遍认为女rapper们虽然有很好的声音条件,会唱歌,可以唱hook,但不够real hiphop。

节目组的总编剧认为这种圈内的氛围对女rapper是不公平的,他希望聚集其圈内的女rapper,让她们彼此认识、合作,让圈内人改变对她们的看法,更希望一个女rapper的圈层可以由此形成。

他向刺猬公社提及,万妮达(厂牌制作人)来节目之后也感叹,原来中国有这么多的女rapper。“国内的女性rapper是隐形的,彼此之间联系也并不紧密,而男性rapper大多以地方厂牌的形式聚集,天南海北的也能联系密切,随时完成一个feat。”

韩国综艺《Unpretty Rapstar》是一档女rapper竞技类节目,地下火药味十足battle作为节目的赛制、回合,一些beef在剪辑中被呈现或制造出来,也让节目精彩十足。

但《黑怕女孩》并未选择这样的方式,总编剧表示,节目中的女孩们大多是素人,她们不应该用这样的形式被消费。某种程度上,这种battle时可能会存在的羞辱性话术,尺度上是难以掌控的。

而合作创立厂牌的设置,在厂牌的成员选择及相互磨合中的过程,能够最大程度地将观众的焦点从对“扯头花”的期待转向音乐本身。

Jinx周表示自己来这个节目的最大期望是在节目中收获一个自己的厂牌。

她的音乐风格多变,海外留学的经历让她玩的音乐始终是最新的,她在每一期节目都与不同的选手进行厂牌的创建,希望可以寻找到最合适的风格。

在谈到对风格的把控上,Jinx周很有自己的想法。在上一期播出的歌曲《眼保健操》中,Jinx周承担了厂牌制作人的身份,她将自己的风格形容为“Montage Hop”,蒙太奇的风格,有一点偏techno,也有一点偏house,但也不完全是。

“如同电影拼接的片段,我会运用一些二维或三维声音让它有干湿感觉的结合,三维的声音它就是很工业感的,二维的声音又会让人有一种塑料感。”

同厂牌的队友叶晓粤评价Jinx周是一位合格的厂牌发起人,当Jinx周将国外最先进的vibe带过来时,她会愿意去了解Jinx周脑海中的东西,看看自己能不能融合进去,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一点点的延迟和碰撞,但最终“我也许能够挖掘到叶晓粤的另外一个世界。”

“所以我形容自己是一个挖掘机的角色。我想知道大家的风格,希望可以将每个人的风格很好地融合起来。”Jinx周补充到。

Jinx周想象了一种场景,全是女rapper的厂牌进行LiveHouse的巡演,只请一个男rapper作为嘉宾,让他感受全女生vibe。“每次巡演都是一群男生在一起,在后台也是男生勾肩搭背,真的厌烦了。”

赛事过半

面对曝光后的反馈和质疑,让第一次参加类似综艺,面向大众视野的女孩感到不确定。阿琳Arlene之前参加过一些地下的比赛,那种脱离个人只展示歌的形式,让阿琳Arlene觉得压力会小很多。

参加《黑怕女孩》后,初舞台《LILY》的爆发力让芮雪口中的“厉害小妹”阿琳Arlene获得了很多的关注,她能感受到大家的喜爱,这也是她前进的动力。

阿琳Arlene初舞台|官微

但很多质疑与误会,她没有办法去解释,作为一个新人,现场投票并不具备优势,“这可能就是成长的过程吧。”阿琳Arlene表示自己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好每一个舞台,不断地学习,也需要不断地消化这些负面情绪与压力。

林凡来节目前只写过两三首歌,全然是一个说唱新人。比赛的高强度,让她如同一个吸水的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外来的知识,她观察每一个选手不同的写作方式、flow编排和风格,在学习中她也摸索着自己的风格。

林凡初舞台|官微

赛程过半所带来的灵感式微,让不断挖掘内心和输出的过程变得不再畅快。

林凡表示自己有时写着写着会崩溃大哭,闭上眼睛想象和感受,像是在撕裂自己。

叶晓粤认为在笼子里,是很难让自己代入笼外飞鸟的角色,“我没法触摸到那个世界。”她表示之前写歌时会带上设备去旅行,如果要写爱情类型的歌,自己会坐咖啡厅里观察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我是感受型的人,封闭在一个环境中会让我觉得很焦虑难过。”

节目组也不希望女孩们以一种封闭的状态进行创作,他们组织野餐、郊游等活动,让女孩们散散心、感受自然风光,以舒服、开心的状态捕捉身边的灵感。

女孩野餐露营|官微

线下LiveHouse挑战,对于黑怕女孩们是一次放风的机会,女孩们会分头回到6个厂牌成员的家乡城市(上海、重庆、成都、广州、西安、长沙),完全自己设计操办一场LiveHouse厂牌专场演出。

节目组这次的设计是顺应着女孩们的想法。苏州路演的那场,即使天公不作美,一直下着毛毛细雨,但当女孩们看到台下的观众时,热烈的氛围让女孩们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演出状态。设施、场地虽然没有演播室里那么华丽,但这反而是女孩们最喜欢的一次比赛经历。

苏州路演|官微

但因为疫情缘故,7月底,节目组只能被迫将原设定的线下厂牌LiveHouse表演改为线上。

当女孩们渴望着拥有这种台上台下亲密互动,赶回了自己的家乡城市,邀请好了圈内的好友。Jinx周期待自己能够在长沙场见到自己的粉丝,但疫情再次卷起,一切安排只能打上折扣。

但回到家乡长沙,Jinx周厂牌却有意外的收获。

刚到长沙时,Jinx周、林凡、叶晓粤又累又困,突然一个去小卖部买点零食的提议,让三人清醒过来,买完零食后,大家在江边散着步、聊着天,聊着聊着就唱了起来,这首歌就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中神奇地完成了。

即使成员们在一起吃长沙的特色小吃糖饺子的时候,灵感都会源源不断地涌来。林凡分析了灵感涌现的过程,“当我看到糖饺子,我想到了我外婆做的汤圆,就想到了家人们。”

Jinx周接过林凡的话,“你的身体不要排斥环境带给你的灵感,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去吸收到这些磁场般的灵感火花。”

访谈的地点在练习室,Jinx周、叶晓粤、林凡在结束访谈后,并没有着急离开,她们对着镜子,瞬时投入了练习的状态,她们推敲着动作上的设计,排练着下一场比赛的舞台。

是厂牌,也是朋友和家

综艺节目呈现了女孩们的生活和舞台,而幕后还有一直陪伴他们的节目组和选管团队。他们接纳着这些女孩的喜怒哀乐,与她们共同承担着外界的声音与压力。

在女孩们因为LiveHouse没有观众而感到失落时,他们在台下的热情呼和,如同亲密的朋友和家人来到了现场,让女孩们投入而又开心地完成了演出。

而女孩们也在某种程度上治愈了他们。

《黑怕女孩》的工作人员谈到在苏州路演那一场,自己因为节目片子的问题需要奔波在两个城市,连轴转,接近崩溃的边缘,苏州那边的同事发来女孩们的现场视频,视频里,女孩们手拉手,伴着自己的音乐,旁若无人地唱着跳着。他突然被击中了。

开心的女孩们|官微

"这些女孩是真的在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件事情,而这是能够传递给我能量的。"

8月12日晚,《黑怕女孩》播出了最新一期的节目,从36位女孩到24位女孩,六支固定厂牌诞生。

女孩们在一起相处了四个月的时间,因为节目结识,却成为了关系十分亲密的朋友。

在与刺猬公社的访谈中,从一些细节中能感受到女孩们之间的浓厚的友谊。叶晓粤谈到自己计划的减肥事业毁在了脏脏的螺蛳粉上;林凡还是那个“小太阳”,酷爱心灵鸡汤,在Jinx周烦躁不安时,会在Jinx周耳边碎碎念道,让她关注外边美丽的夕阳,看看沿途的风景,享受当下。

芮雪、望江晴Rarpid、阿琳Arlene、吉田凜音新组成果汁火焰厂牌,有一个专属的日语词汇暗号,当不经意地提及,厂牌里每个成员都会心有灵犀地被逗笑。

“成熟小孩”吉田凜音初舞台|官微

芮雪“责怪”阿琳Arlene的深夜投喂,让她失去了自己的马甲线;阿琳Arlene吐槽望江晴是个“傻子”;望江晴Rarpid则表示自己和芮雪共用一个脑子,所以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智商会不上线;吉田的中文更好了,厂牌其他成员的日语也有进步,在吉田唧唧咕咕地用日语回答问题时,其他成员也能似懂非懂地应和几句。

一个家庭的概念诞生了,在“爸爸”芮雪眼中,望江晴Rarpid是笨小孩、阿琳Arlene是聪明小孩、吉田是比自己还成熟的小孩。

在“妈妈”吴佳烨被淘汰后,“爸爸”芮雪、“笨小孩”望江晴Rarpid觉得仿佛失去了保护伞。

“一公的ending pose,她站在身后,像一把大伞一样罩着我们。”|官微

芮雪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擅长在节目中表达自己的人,她一直苦恼于与人沟通,而她很多概念和想法,吴佳烨都能很快捕捉到,比如在镜头前卡壳时,吴佳烨能够替她在台上完整地表述出来。当吴佳烨走后,芮雪需要带领整个厂牌去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很慌,“因为我最讨厌沟通了。”

吴佳烨半开玩笑地跟她说,“我继续当我的国际超模,你继续当你的rap star。这里的告别,它并不是告别,是分别,是为了更好地相聚。”

“上一个阶段结束后,大家都有各自的情绪,我们之间可能会有冲撞,也有误解,但正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这个家才更像一个真正的家了。”芮雪总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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