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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明日之子乐团季》:为什么我们需要推出一支年轻乐团?

2020.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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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娜娜因投票重录事件被讨论上热搜那天,王舜禾也很低落。他后来从经纪人口中得知,欧阳娜娜在房间里难过了两三天,自己调节好了,“这是她本来就要去承担的责任。”这话让王舜禾更加难受了。他后来借此安慰同样遭受困扰、比老师欧阳娜娜大一岁的任胤蓬,“你看看人家,还是个女生。”

节目第二次公演后一次性送走了三分之一的学员,淘汰录制完的第三天,13岁开始音乐职业生涯、崇尚嘻哈精神的李润祺告诉娱乐独角兽,来到节目后,慢慢发现了“世界是残酷的,一点都不Peacelove。”

采访杨千野的当晚,他的告别舞台已经播出,采访一结束,他便搭上了赴往杭州的航班,继续为自己的乐队排练。离开舞台那天,杨千野的微博转发语是,“摊牌了,我是个EMO男孩。没想到憋了一个夏天的眼泪,在离开这天一并流了个痛快。” 

节目内外,《明日之子乐团季》的骤雨疾风搅动了这些素人男孩们原本平静的生活,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对突如其来的关注和争议、组建与分别,没法做到波澜不惊。于是,有人流泪有人暴走、有人低落有人嘶吼,最桀骜不驯的年纪,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些横冲直撞的情绪统统塞进音乐里。

据教导主任梁龙回忆,淘汰录制后节目组组织了一次聚餐,那晚,学员们找自己聊啥的都有,有的笑有的哭有的闹。节目监制马昊也在采访时笑称自己是学员们的“心理医生”,需要定期给予学员们心理疏导。

 

情绪的传染、技术的打磨、状态的起伏、心境的摆晃,这些玩乐团的男孩们与普通男孩们相同却也不同。娱乐独角兽在对几位学员、教导主任梁龙以及节目制作方的采访中,试图通过生长土壤、成长环境、节目影响的角度,来还原明日乐团这些有想法有态度的男孩们的模样。

EMO男孩、硬核男孩和创作男孩,20岁的音乐梦

 

绝大多数的热爱都源于一个被“打开”的瞬间。

王舜禾第一次看One Ok Rock(以下称OOR)的现场视频,被中间那段Breakdown的氛围感染到了。OOR在作品《Sky fall》中邀请了Crossfaith、SiM、Coldrain三支乐队的主唱合作,这三支日本著名核队让王舜禾开始学到很多东西。王舜禾在高中组建乐队的第一首作品中,就加入了Breakdown的元素。

在节目的第一期,王舜禾也演唱了OOR的代表作《we are》,从拿到这首歌开始,他每天都在唱,ipad里这首歌的音频已经翻不过来,每天起码唱上三个小时。

 

杨千野的音乐启蒙从听磁带开始。三、四年级的时候听《我为歌狂》让他非常想学乐器,五、六年级时候听《仙剑奇侠传原声带》也特别喜欢。受《我为歌狂》影响,杨千野最开始拿起的乐器是吉他,为了填补当时新组建乐队的鼓手空缺,在老师的建议下,杨千野才开启了打鼓生涯。初三毕业学习乐器、高中组校园乐队、翻唱五月天,这样的经历,在彼时音乐文化土壤贫瘠的杭州小镇上,如同绿洲一般让杨千野心旷神怡。

从周杰伦、五月天,到日系摇滚One Ok Rock、My first story、金属核Story of Hope、再到重一些的死核队Bring Me the Horizon......相似的音乐品味像一根无形的线,将发条月亮的几个人拽到了一起。

把13岁比作大学毕业的李润祺,觉得今年19岁的自己已经算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内敛安静的李润祺的梦想是成为Rapper,调侃自己还没体验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半晌他顿了顿,表示自己其实喜欢的是嘻哈精神:拒绝平庸,追求自由,这和摇滚在一定程度上相通。

 

13岁就出来闯荡社会的李润祺,高中作为键盘手组的乐队玩Fusion和爵士,现在,他喜欢在乐队中担任内容输出的角色。如同在明日高校里,李润祺希望能做一个好队员、一个输出,其他的就交给队长好了。李润祺的音乐偶像是李荣浩和John Mayer,同样喜欢John Mayer的还有背着John Mayer签名电吉他的张旸,不同的是,张旸从John Mayer身上感受到了生活感,李润祺则感受到了真实。

2018年,李润祺第一次来到《明日之子》华晨宇赛道,时隔良久再返舞台,他觉得自己更成熟了,尽管正式录制前的面见会时还是用了5次。一开始面对导演们,李润祺基本说不出话,十分害羞,面见到第三次后,终于有了互动感,开始主动找梗活跃气氛。李润祺把《明日之子乐团季》比作一道私房菜:不追求很大的流量,但一定要有自己的品控。

在梁龙看来,杨英格、小智、哈拉木吉、王江元,是节目中相对懂编曲的几个人,而李润祺则是不多得的有才华的创作学员。过早的接触世界让李润祺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一些,来到节目似乎填补了一些缺失:他找到了校园“内味儿”了。

在节目中,王舜禾与杨千野、王泽人三人组成的发条月亮尽管已经被淘汰拆解,但却在节目之外动作频频。中期结业典礼的那天,王泽人告诉王舜禾,“别的我不说,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6年我可以陪你做三张专辑,每张专辑10首歌。”

杨千野原本来到节目的预想也因为遇到发条月亮而发生了改变,《明日之子乐团季》对杨千野来说是个分水岭。参加了节目之后,杨千野看待事情的视角变得更加宽广了,“你去过地上,活在地下,你就知道怎样做可以更好。”

  广州、杭州、北京,机遇在每一片土地上

 

来到节目的学员们尽管大部分是素人,却很少是绝对的白纸,在初中高中阶段,他们大部分都有组建乐团的经历,这是属于Z世代成长的大环境。用梁龙的话来说,相较于当年自己150块买红棉吉他、30块学费的时代,如今的大环境好太多了。

来自星海音乐学院附中的王舜禾,即将去往德国汉诺威大学读书。王舜禾成长于“核都”广州,这里是接触新鲜文化生猛而迅速的港口城市,音乐文化氛围浓郁,也是不少重型乐队最爱的演出场景。谈到这片土地的乐队生长土壤,身在其中的王舜禾能够感知到一些信号:这两年排练房越来越难在当天约到了。而且排练房时常会出现很多“神奇的乐队”。大部分是中学生,大家一起玩玩流行歌曲,也有看到过几支非常专业的乐队,王舜禾会跑到外面的玻璃房听对方排练。

 

王舜禾非常喜欢Hyper Slash。初一的时候,王舜禾在一支玩日系摇滚的乐队古摇CNR当鼓手,彼时就经常在音乐节碰到Hyper Slash,在高一那年,王舜禾get到了对方的音乐,这才发现缘分的有迹可循。广州Livehouse多、演出机会多、组织也很多,据王舜禾介绍,广州青年音乐联盟会组织很多演出,而且都是大规模的Livehouse和音乐节,这些机会给了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们很大的帮助。

相较于适宜乐队生存土壤的广州,身在杭州的杨千野明显感知到,自己所在的杭核乐队因可INCHAOS是在一片贫瘠的土壤上硬生长起来的。

杭州还有一支核队Lite to the silence,主唱是因可INCHAOS的前主唱。“圈子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杭州也没什么人搞这种东西。”杨千野介绍到,毕竟杭州人最喜欢的音乐类型是后摇,后摇基本上在杭州场场爆满。

 

成长于几乎没人搞音乐的小镇上,在文化沙漠中看到绿洲便会格外珍惜。在杨千野录制节目的过程中,因可INCHAOS这支后核乐队没有停下演出,微博上一边为其拉票一边持续演出。

长久以来,北京被视为国内文化重心,也是李润祺19岁人生中最重要的地点之一。今年1月,李润祺拿到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19岁的李润祺曾为《功夫瑜伽》、《火星研究院》等歌曲合音,还为《恶魔少爷被吻我2》等网剧创作演唱了插曲,小小年纪闯荡江湖,却幸运得被公司保护的很好,大象音乐也对其音乐道路影响意义重大。

用李润祺的话来说,公司帮他把技能点加的很高,这么多年,老板没有迫切的想让他做过什么,只是一直让李润祺不断创作,去和世界认识一下。公司佛系的氛围不免让节目里充满分分合合的竞技舞台显得有些快节奏。

李润祺曾给自己成为新秀榜样的设限为20岁。再被问到这一话题,他表示当时年轻不懂事,20岁对于现在19岁他来说依旧是一个坎儿。20岁之前都还是孩子,20岁要开始去进入这个世界了,真正开始一个人在世界上生活。

同样是以20岁为一个小目标,王舜禾则是希望能在20岁去一次草莓音乐节,不管大舞台也好小舞台也罢,“那是我最大的梦想,是所有广州玩乐队的人都想去的地方。”19岁的王舜禾对市场有自己的理解,“我们做乐队想要被别人听见,而不是想要说单纯的做自己,毕竟你不让别人去听的话,还有什么机会去支持你做自己。”王舜禾想要做的重型是又爽又克制的,黑嗓刚好在那个点上面。发条月亮在《奇迹再现》上克制的使用了黑嗓,也是因为想让作品往市场方向走,让重型音乐出圈、成为主流。

 

王舜禾理想的乐队状态是:每年可以在全国三四个城市有演出,不求赚钱,只是为了开心去演。Livehouse巡演,一场能卖200张票就很满足了。

而杨千野称自己来节目之前并没有想过签约、出道,因为“压根就不觉得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玩的东西。”但发条月亮的出现完全打破了他的预设,也击碎了他对节目的固有认知。

“平均版本”众生相,没有人知道的“最后诞生的乐团”

 

在聊到新一代年轻乐团的话题时,梁龙更愿意称这一季的节目为“平均版的众生相”,而不是特殊版本的,节目能让大家在一个集中的时间看到一群年轻人的面面观。

梁龙知道一些牛的、先锋的新生代乐队和玩法。二手玫瑰的吉他手姚澜就在北京开了一家非常先锋的Livehouse,先锋到什么程度,乐队是当天组的,俩人没排过练。他那地方摆了一个二极管,哥俩现组的设备,组完就开演了,特别实验。

一些90后、00后也在玩一些很实验的东西。比如节目上不同乐团的学员们,在节目外相互feat、玩音乐、做实验。而在舞台上,学员们则迎来了大众视角的“高光时刻”,杨千野激烈澎湃的双踩鼓点,王舜禾戛然而止却令人印象深刻的黑嗓,李润祺原创故事搭配流畅旋律的令人动容,还有其他学员们的成长与改变。

 

据梁龙介绍,每天都得被别人叫起床的马田原,在第三次公开演出当天自己兴奋醒了。心态相对成熟的哈拉木吉,4岁才学会说话,梁龙担心他不能够以正确的方式将内心所想完整的表达出来,如今也在逐渐看到他在寻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再比如王江元,他开始懂得了如何去给音乐做减法,而不是想把每部作品都塞得满满当当。 

另一个与二手玫瑰格外有渊源的学员闫永强,从开始的最强唢呐,到因为没有摸索到与其他器乐的融合方式而心情失落,三公和二手玫瑰乐队的联合演出,让他再次找到了自信,也让他从无感到喜欢上了二手玫瑰,第三次公演排练中场回到排练室,闫永强不住的感慨,这乐队太牛逼了。这也是这次排练梁龙想为学员们进行的基础建设:让他们明白什么叫乐队,什么是编配。

教师的指点之外,不难看出,这一季《明日之子乐团季》非常希望强调真实,节目监制邱越表示,“我们把一些幕后花絮或者一些现场的意外情况,教师跟学员之间发生的各种故事关系,甚至学员的一些争吵这些七七八八的都放出来了,实际上现在的观众对于真实和真诚的好感度会非常高,”于是我们能在节目台前幕后看到一些真实又有趣的故事。比如:是什么力量让暂停创作两年的朴树再次出山却多次被拒绝?

马昊称在某一天忽然收到了朴树的微信好友验证申请,为学员们创作进度担心的朴树想问马昊要小样来听,听到付思超那一组,朴树觉得这小孩太有才,但旋律有点问题,自己想帮他改改。

过了一天,朴树就把自己家电脑搬出来了,电脑旧了音色不对,朴树想让学员们听听方向,然而拒绝了一千多万写歌邀请的朴树主动邀约惨遭拒绝。付思超他们录了一段视频表示感谢,并表示想重新写一首,自己重新写了以后再来听取老师的意见,朴树说自己非常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朴树也很喜欢张旸,听了张旸小智组的小样后觉得“这不行,太没有力量感了”,第二天又主动准备了一个改编版本,这回不仅有曲子还有词,结果依旧没有被采用。但朴树反复跟马昊强调,一定要告诉他们,遵循内心的意见,可以不用自己的版本。

男孩们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拼搏态度和强烈的个人想法。他们的青涩感和真实的校园感,是近几年节目里面没有出现过的。邱越也坦言,节目不希望把学员们硬掰成一个导演组想要的样子,而是顺着他们自己实际上的方向去发展,真实客观的去记录所有人成长的状态。

成长归成长,这终究是一档残酷的竞技节目,所有人都将面临最终的疑问:最后会推出一支怎样的乐团?

 

关于这点,梁龙也很懵,他觉得应该是市场说了算。在梁龙看来,没有人会在这档节目上用三个月变成二手玫瑰或者成为痛仰,成熟并非这档节目的标准,也许大批年轻人会因为《明日之子乐团季》对乐团产生基础认知,一群小白最后组建起一支他们理想中的、符合自己意愿的乐团,这才是要紧的。

有人在这里找到伙伴,有人得到成长,有人感知到了社会,有人变形计般暴走太湖边,有人在直面音乐理念层面的摩擦碰撞与改变妥协,年轻不仅是有试错的成本,更重要的是撕开新世界豁口的勇气。

节目进程过半,我们能看到走流行摇滚路线的气运联盟;从温柔、chill的Neo Soul走向律动强烈funk的水果星球;有着COLDPLAY式大气编曲的银河系乐团;玩电子的热带低压;英摇味道浓郁的午睡留声机;民族乐器编制、风格独特的自由时光。

在今晚(8月22日)播出的节目中,我们也看到了独具风格的乐团完成了不同风格的主题曲改编:热带低压的电子舞曲版、午睡留声机的流行放克版、气运联盟的RB版、银河系乐团的古典流行摇滚版、水果星球的巴萨诺瓦版、自由时光的世界音乐版主题曲,每一支乐团都在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尽管他们中的一部分在随后经历了拆分解散。

人气最高气运联盟爆发队内最大危机,李润祺提出离队请求,但两个小时后,强烈的思念感让他重新回到伙伴们身边;与此同时,面对其他乐团发出的邀请,闫永强、哈拉木吉和马田原坚持自己的选择,放弃加入新的乐团,组队几次流局;甚至不少学员情绪奔溃,拖到深夜的拍摄几度中断……节目录制之艰难,找到理想型音乐伙伴之不易,均浓缩于此。

最后会推出哪一支乐团?最后将推出怎样的乐团?制作人、导演、教师团和学员,没有人能给出这个答案。不过,随着今晚4支五人乐团的正式成型,我们距离那个答案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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